【叶黄】微光
少天生日快乐，愿荣耀与你常相伴
要出远门的缘故，只能提前发出来了，白开水日常，OOC属于我
日长暑热，黄少天背了一书包的书还抱了一摞书，叼着根冰棍晃晃悠悠走在回家的路上，天气热的厉害，冰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着，在滴落到书上的前一秒他飞快地扬起脖子阻止了它的下落。树影罅隙间的阳光磅礴砸进视野，他短暂地晃了眼，一只手从后面搭上肩膀。“哟，这不是少天吗，放假了？”
他扭头，叶修拖着行李箱不紧不慢地跟着他，显然也是刚放假回来。黄少天含着冰棍犹自不甘心地对着他含糊嘟囔。“就这样了你还要嚷嚷啊。”虽这么说，叶修还是很顺手地接过半摞书，让黄少天腾出手拿冰棍。“这么多书，少天大大是准备头悬梁锥刺股了？”
“这不废话吗，我还被我妈揪着上了补习班，还有一年要高考了，我总不能像你这样清闲吧——诶大学怎么样，有好玩的吗，妹子多吗好看吗？”
叶修瞥了他一眼：“你想的都是些什么啊，哥什么人，怎么会荒废学业。好玩的嘛，新出那荣耀挺好玩，要不要我带你飞？”
“去去去，你个游戏宅男就没点社交吗，整天窝着打游戏怎么行，小心单身一辈子。真应该让我妈看看你的真面目，省得天天在我面前念叨看看人家叶修怎样怎样，还带我飞，暑假这么闲还不如帮我补点课呢……”
“成啊。”叶修接话快得有点随意。
黄少天还在喋喋不休，听到这话停了下来看向叶修：“这么爽快？”
“是啊，闲着也是闲着。”叶修点点头，笑得和蔼可亲，“帮助学弟是分内的事，少天还信不过我吗，不谢不谢。”
“我去，谁是你学弟啦。”黄少天一阵恶寒，“你突然转性了我很不习惯的。”
槽是这么吐的，叶修倒也真是黄少天的学长，不仅是学长，是老师家长间口耳相传的传奇，简直是优秀的代名词。广大学弟学妹本以为待他毕业后就能脱离他的统治，谁知叶修走之前留下个一骑绝尘的分数，成了无数后来者心里最大的boss。
跟他们比起来黄少天还要更惨一点——他和叶修是邻居。叶修就是“别人家的孩子”的具象，黄少天从小学开始就生活在被叶修支配的恐惧中，怨念极大，尤其是当他把老妈念叨的“你看楼上的叶修，人家多……”的光辉形象和叶修偶尔认真的样子重叠的时候，下一秒他就能变回原形开嘲讽，黄少天多数时候只能被噎得无语问苍天。
回家的路不是很长，拌着嘴聊着天很快就到了，叶修等黄少天摸了钥匙开了门才把书递过去。“那就把时间定下来呗，周三周五？我其他时候要打本不一定有时间。”
“行啊，下午吧，我上午还有课。”黄少天想到这一茬就有点蔫，话都少了，“可别忘啦。”
黄少天的暑假就这样在学校和家两点一线之间慢悠悠走着，裹着暖日、蝉鸣还有叶修的嘲讽。平心而论叶修课补的还是不错的，虽然“方法土了点”，但胜在全面透彻，就是天生嘲讽，表扬的话也能说的人炸毛。黄少天有时灵光一现还会被他夸得跳脚。
“老叶，我觉得再这样下去，可能哪天我真的会忍不住找个黑暗的小巷子把你堵了打一顿。”黄少天把头埋在厚厚的练习册里，声音闷闷的，“你真是太拉仇恨了。”
叶修一脸无辜：“我没干什么呀，难不成是哥太聪明打击到你了？不会就这样要报复我吧。”
“你还说！”黄少天抬头瞪他，没坚持三秒又埋回去装鸵鸟，“算了，这些年被我妈念叨得我的怨念能填满西湖了，早习惯了。我不会被你的精神攻击打倒的，叶修你就等着被我打败的那天吧。”
“行行行，知道你可以。”叶修见他没反应，寻思自己该不会真伤到了高中生脆弱的心灵，凑过去拍了拍他肩膀，低声道：“我夸你的时候也是真心实意的，我还等着你明年……”
“你说什么？声音太低了。”黄少天猛地抬头，他们俩靠的极近，黄少天差点撞上叶修的下巴，“好了好了，心态调整好了，我可是很冷静的，继续继续。”他看叶修，眼里有光，还带着方才的一点点疑惑，但并没有沮丧一类的感觉。
叶修卡住半秒：“没说什么，少天大大还是很有赶上我的潜力的，就是前路比较漫长。”
“一边去！少贫一点行不行！”黄少天这回是恼羞成怒了。
除了每周两个固定的时间，他们平日里的交集并不多。日头太毒，黄少天已经被老妈勒令停了所有户外运动，他虽有不忿，但每次回家路上顶着正午日头时他都默默把自己的抱怨咽回肚子里了。更别提叶修这样的宅男，仿佛出门能把他晒化了似的，成日神隐。“这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啊！”——这是被太阳晒得昏昏沉沉的黄少天发自内心的感慨。
然而看见窗外滂沱大雨的时候，黄少天内心是缄默的，天空的脸总是说变就变，他没有带伞，现在出去只有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地拍的份。在教室犹豫了五分钟，同学三三两两都走了，暴雨却完全没有给他面子的意思，越下越欢，黄少天脱下校服外套盖住书包，一咬牙冲进了雨中。
空荡的街道上几乎没了行人，地面覆上一层浅浅的积水，雨砸下来溅落一地的水花，声势浩大。黄少天被雨水浇了一头一身，以至于他看见对面有人撑伞走过来，尤其是发现那人居然是叶修的时候，简直以为自己已经被雨砸懵了。
“我没看错吧，你居然出门了？”黄少天冲过去，一头钻进伞里。
“你家没人在，阿姨有急事出去了，走之前来我家敲门让我帮忙送伞。”叶修递给他一把伞，“不要太感动啊，照顾学弟应该的。”
“真是谢谢你啊叶学长。”黄少天只想翻白眼，心里酝酿的一点小温暖小感动也给破坏了。
回到家黄少天才意识到一个悲惨的现实，“我妈这是忘给我留饭了？不是吧这么惨。”
叶修一脸淡定看他跳脚：“你家方便面总是有的吧。”
“有是有，但是你看你冒着这么大雨给我送伞我还想留你吃午饭呢。”
“不用了，我之前吃过了——也是方便面。现在也就剩这个能当午饭了吧。我帮你泡面，你先把衣服换了冲澡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掉水里去了。”
黄少天一愣：“啊？你中午吃泡面，这多不好你看你又不运动……”“行了行了，你先赶紧把换衣服去，要是感冒了学长我还要照顾你多麻烦。不是我吹，哥泡面的手艺不露一手你是体会不到的。”
等黄少天出来的时候，面已经泡好了。“看着挺香嘛。”黄少天闻着味有些迫不及待，“看不出来啊老叶，还真是手艺不错？”
“那是，我诓过你吗。我还加了榨菜和火腿肠，包你满意。”可能是饿极了，也可能是叶修泡面手艺确实了得，他吃得津津有味，风卷残云。
叶修无事可做，坐在一边静静看着，黄少天一抬头正好看到，奇怪道：“看我干吗？”
“……你吃得太夸张了，看得我都饿了。”叶修移开目光。
“……哦。”两人一时无话。雨一直没歇过，雨水砸落的声音挤满了整个世界，气氛微妙地尴尬起来。
“老叶，你泡面技术这么好不会真的是顿顿吃练出来的吧。”到底还是黄少天受不了不说话的气氛，先打破了沉默，“我跟你说啊泡面真不能多吃，你看你又爱熬夜又懒得动的，再吃泡面以后身体肯定不好，战斗力只有半鹅就丢人了，到时候说不定还要我罩着。要不以后你中午来我家吃吧，我妈肯定乐意。”
叶修看着他，好像在玩味这话的意思。黄少天有点炸毛：“你这么看我什么意思，我说真的。为了拯救你的健康我连以后我妈变本加厉拿你敲打我都无所谓了好不好，不要不识好人心啊。”
叶修乐了：“是是，少天大大的好意我怎么能不接受呢，现在这么正直善良的学弟真是不多了。等你比哥高了记得来罩着我啊。”
“叶修……”
接触多起来之后，黄少天也得以看见叶修宅男生活的一些内容。中午的时候他常常抱着笔记本来敲门，一有空当的时间就找个椅子，或者直接在地板上随意坐下，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得飞快。
“诶，这是什么？看着好复杂。”黄少天写习题写累了凑过头去看叶修的电脑，“你这是真人不露相啊。”
“一个报告。”叶修盯着电脑答道。
“我还以为你宅在家里只打荣耀呢。”
“我也想啊，这不赶着交呢。”叶修无奈。他这几天状态不是很好，淡淡的黑眼圈已经浮出来，身上还带着挥之不去的烟味。
“喂，我说，”黄少天注意到了，“你能不能扛得住啊，怎么看着感觉弱不禁风的。又熬夜又抽烟的要是生病了就坐实你弱鸡的宅男体质了你行不行啊。”
叶修注意到黄少天话里的紧张，有点好笑，“没办法，能者多劳，谁让我厉害呢，都快搞定了，之后就没别的事了。”
说什么来什么，谁知道还是出了个小插曲。这次黄少天开门的时候叶修什么都没拿。
“老叶你终于搞定了？”
“唔，少天借我用下电脑呗。”叶修晃了晃U盘，“电脑坏了，不过好在存了档。”
出于人道主义精神，黄少天让出自己的书桌，自己坐旁边看书去了。
“少天你怎么今天这么安静？”黄少天捧了书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别说和叶修聊天了，连自说自话的吐槽都没有。
“我这不是怕影响你吗？”
“没事，和我说说话吧，我听着还能清醒点。你不说话我都不习惯了。”
黄少天不满：“什么意思啊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然后径自说开了，叶修听着偶尔会应几声，多数时候还是他自己在念叨。
打开浏览器的时候叶修一怔，他在常用网址里看见一个颇为眼熟的网址，点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赫然是熟悉的校徽。黄少天还在说着，他有这么多说不完的话，都是零碎的生活小事，娓娓道来成一道河流，每一道波纹都在太阳下熠熠生光。
“少天，你想过考什么学校吗？”
黄少天对叶修突兀的问题措手不及，道：“你怎么突然变成人生导师了？这个……我还没想好，嗯不，也不算是没想好吧，反正不能告诉你，要是说了还没考上岂不是要被你笑死。”
“不会的。”
等着叶修开嘲的黄少天没想到他画风突然正经，用“你是不是被魂穿了”的眼神看他。
“不会的。”叶修重复了一遍。“我不会笑你，你也不会考不上。”他神色和平时一脸淡定自夸时没什么不同，稀松平常，陈述事实。
黄少天被一打岔也忘了自己说到哪儿了，盯着书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叶修也没再搭话，房间里重新安静了下来，只有敲击键盘的声音细微地持续着，黄少天不知为什么联想到嚼植物根茎的兔子，窸窸窣窣地一会儿就能吃个精光。
他有点看不进去书了。
他的放空以叶修关机告终，叶修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电脑还你，我先趴会儿。”还没等黄少天说什么，他就趴在桌上，没了动静。
黄少天目瞪口呆，这是睡着了？他轻轻喊了一声，回应他的只有均匀的呼吸，叶修已经沉沉睡去，他忽然心头一动。
这家伙睡着了看着一点都不嘲讽。
这一觉叶修睡得很安稳，只是醒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黄少天只开了盏台灯在看书。
“少天这么用功啊，几点了？”他下床，穿外套，神清气爽。
黄少天放下书无奈道：“你也是厉害，一觉睡到八点，我拖你到床上你一点反应都没有。不过我好心给你留了份晚饭，你等一下，我去加热。”
叶修难得有点不好意思：“哎哟，真是麻烦少天大大了。那这次没补的下回找时间补回来？”
“行啊，随便，你有空就行。”
于是他们又陷入一人吃一人看的奇怪气氛里，还是黄少天冷不丁开口了：“老叶你知不知道这星期五有个什么夏日祭，要不那天……我们别补课了休息一次，一块儿去逛逛？”
“你多大了还这么喜欢凑热闹，哥年纪大了折腾不起。”
“我就是喜欢凑热闹啊你看不出来？”黄少天一口承认，“这暑假我要憋死了，天天上课上课作业作业很累啊，劳逸结合懂不懂。而且你看你刚忙完也应该休息休息，整天宅着当然经不起折腾。”
“成，我陪你去逛逛好吧。”叶修本也不抵触，看黄少天这么有兴趣也就答应了。
褪去白昼的酷暑苦热，人们还是很乐意在傍晚出门透透气的。夏日祭的活动场地狭长，顺着河流延伸，散布着各种摊位，规模不大，多是小吃和一些应景的小玩意。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临河的长街上的灯也接连亮起来，陆续有摊主架起招牌开始吆喝。黄少天拉着叶修在人群中溜达，对周围的摊位都颇感兴趣，虽然摊主只是刚撸起袖子把油烧热，他也要凑过去围观。
“我说，我们是不是来的早了点，这不还有不少没开始做生意的。”叶修手抄着裤兜，跟在黄少天后面慢悠悠地晃，像出门遛弯的大爷。
晚饭时黄少天就一个劲地催着叶修快点吃，也不知道他一边飞快说话一边飞快吃饭的技能是怎么掌握的。被黄少天兴冲冲拖出家门的时候叶修在心里感慨，这怕是黄少天行动力最强，最直接的一次了。
这时候黄少天有些心虚，讪笑道：“你就当出门散步吧，吃了饭消消食多好，等会还能多买点吃的。而且今天这天气这么好你想想平时这时候你都窝在家里今天还不多看看——诶那边有个好像开始摆摊了，过去看看。”
他们已经差不多走到长街的一端了，这里的人相对少一些，已经开始经营的摊位也就这一家了，不过暂时还没什么生意，老板坐在折叠椅上摇着扇子乘凉，见有人来了过来殷勤招呼。“两位放个孔明灯讨个好彩头吧，学业事业爱情什么愿望都行。”
“看着不是很靠谱啊。”黄少天吐槽，“感觉是哄初中生的东西。他们许的愿要不是什么‘谁谁和谁谁谁永远在一起’‘期末考试考出好成绩’要不还有‘美人只配强者拥有’之类奇怪的东西。”
老板不紧不慢地摇扇子：“说不定就实现了呢，谁知道。图个吉利，万事如意天天开心什么的也是愿望嘛，放个孔明灯也算表达一下对美好生活的热爱不是。”
“那行啊，放一个也挺好。”一直被黄少天拖着的叶修出声了。
“想不到啊老叶，这点嘴遁都能忽悠你，是不是我练出来的。唉，丢人。”
“也没什么，总不能一直在这儿转悠吧。天天开心多好啊，寄托一下。”叶修说着已经开始挑了。
“这个，这个比较结实应该飞得高。”黄少天从善如流，帮着挑，“蓝色的好看，冷酷帅气；红色的也不错，看着热烈，那个也挺好……”
叶修看着陷入纠结的黄少天，一秒内做出选择：“就这黄的吧，看着亮些。”他抽出那只把笔递给黄少天。
“你有什么愿望先写吧，你话多我有心理准备，你写完了我再见机行事。”
“靠！我话没多到这个程度吧，总不至于把四个面都写完。”黄少天瞪他，“回头，不许偷看。”
叶修自觉回避，轮到他时也自觉翻到另一面，写的倒是很坦荡，但黄少天也不好意思双标，默默别过头去。
“好了，去放吧。”
“这么快？”黄少天回过头，跟着叶修往河边走去。
河岸的缓坡是柔软的草地，他们挑了个地方停下准备放孔明灯，打火机叶修用得比黄少天顺手多了，黄少天只能负责拎着。叶修托着蜡烛，点火的动作娴熟，行云流水，就等着它受热起飞了。黄少天感受到掌心下逐渐由热度往上漫，孔明灯渐渐舒展膨胀成圆润的形状。
“应该可以飞了。”他松开手，孔明灯带着摇曳的小小烛火摇摇晃晃地往天上浮。这一处比较偏僻，但处在河流交汇的地方，河面开阔，暮色铺展，在漫天火烧云的怀抱里流光溢彩。他看着那一点火光越飘越小，直到融进落日最后落向大地的眷恋一瞥。叶修也浸在缱绻晚霞里，余晖温柔的橘红意外地适合他，收敛了锋芒也依然光彩夺目。他注意到黄少天的目光，也不说什么，只是回望他，同样披着霞光。
他们忽然笑了起来。
“我们再去转转吧，现在应该热闹很多了。”“好啊。”叶修点点头。
日落之后人确实多了不少，食物的香气、人群的笑语和明亮的灯火交错缠绕，把长街包裹成一枚烟火缭绕的茧，暖烘烘熏着人们的心，和胃。
“不行了，我觉得我有点撑。”走一路吃一路的后果来得很快。“早知道来之前不吃了。”
叶修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吃过晚饭了你都能吃这么多，怎么不长点个子呢。”
“叶修你闭嘴！就比我高两公分嘚瑟什么啊。我这是厚积薄发，小心哪天猝不及防就窜个子了。”正嚷嚷着，黄少天一眼扫到一个摊位，眼睛一亮就冲了过去。等叶修晃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兴高采烈举着两瓶啤酒冲他摇晃。
“虽然我妈不给我喝，但少喝点她也不管，叶修你要不要喝。”
叶修难得的露怯，“还是算了吧，我不喝酒。万一你酒量糟糕我清醒着还能把你送回去。”
黄少天大笑：“哈哈哈，你也有认怂的时候，那你看着我喝好了。”
他们也逛得有些累，借着街上的灯火爬到河边的草地上坐下。河流隐于夜色，只有与堤岸轻微的撞击昭示它的存在，似乎一切喧闹，连黄少天的聒噪都被它尽数吞下，默默流淌，他们被微妙地隔绝了。
黄少天不说话，不紧不慢地喝酒，黑夜里看不清叶修沉默的脸，这种时候仿佛就应该安静闭嘴，顺应黑暗制造出的暧昧。
然而最先打破沉默的不是他们。随着清晰的一声风啸，一朵光做的花短暂地把黑暗撕出一个口子，又瞬间殒灭。但接着光的花在整片夜空炸开，绽放、灭亡、再绽放。
“叶修，”黄少天开口了，“悄悄告诉你，其实今天，是我生日。”
“少天你不早点说也不迟点过了再说，我什么都没准备，哥这老脸往哪搁啊。”
“不用不用。”黄少天笑，他突然伸手拽住叶修的衣领，叶修只来得及感觉出擦着脸颊一触而过的温热柔软的触感，黄少天就松了手。“好了，这就够了。”
借着明灭的烟火叶修看见黄少天映着水光的眼睛和红扑扑的脸。你酒量也不是很好吧，叶修暗想，他的手指扫过脸颊，瞬间的触碰太短暂，他却觉得指尖都沾上了余温。
“看来孔明灯还是挺灵的。”他自语。
“嗯？你说什么？”黄少天有些醉意，还想拽着他问。
然而叶修已经俯身靠过来，在吻落下的前一秒，烟花再次点亮夜空，落雨一样密集的爆裂声里黄少天听见叶修说
生日快乐。